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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地方為鏡,攬鏡自照— 林芝穎個展」

Author: [特約評論人] 陳韋鑑, 2018年06月14日 20時47分

評論的展演: 地方為鏡 , 攬鏡自照 - 林芝穎個展

  或許我們可以猜測,在作品中出現的女子就是藝術家本人,然而這並非是個藝術家喃喃自語的展覽,反而讓我們看到藝術家懷抱著巨大的熱情去與社區連結,並且試圖以藝術展覽的方式來再現那些,關於數據、人類學田野以外的小鎮;藝術家從自身處境開始,走向小鎮人群,從集體想像的再現到藝術家的觀察,藝術家的介入再次地告訴我們那些觀察都是以自身作為起點,也以自身作為終點。

  61日至19日,荒原藝術舉辦「地方為鏡,攬鏡自照— 林芝穎個展」,展出作品包括現成物、攝影與繪畫等,展覽以作者於201618年以板橋浮洲地區為對象,除了以描繪自身狀態的序列攝影做為展覽敘事的起點與終點外,也邀請該地區民眾分享對浮洲地區的感想,再以作品回應,展出同時包含作者回應民眾記憶的繪畫、現成物與民眾分享文件。

  相對於以藝術語彙再現議題,往往在招喚觀眾情感後將議題凝結成象徵物,林芝穎本次的展出卻是以切片式的邀請觀眾回應,再以藝術語彙回應這些"印象",這並非人類學式的田野,藝術家並沒有退位,藝術家在展覽中反而隱約的展現出整個敘事的起點與終點都是自己,這個可能因為求學而暫居於此的女性,只是如展題所說,「地方為鏡,攬鏡自照」,作為一個暫居者的觀察,這種外來/在地的對比卻在持續的對話中,發現這種對比也是有相對性,多年移居於此的外鄉人,可能也將他鄉變故鄉,不管是所謂的外省老兵或是北上打拼的南部小孩,而這也呈現了浮洲區域的某種性格。

  另一方面,面對居民的生命經驗,藝術家透過不同的藝術手法來呈現不同的記憶,例如過去"客廳即工廠"年代的遺留,藝術家透過現成物挪用,直接邀請觀眾坐在老師傅的手藝沙發上,但是面對八七水災的記憶,藝術家選擇用繪畫再現,這也是頗為準確的再現方式,畢竟記憶是透過描述來呈現的,不管是透過語言或繪畫,都有一定程度的主觀性,然而經濟行為所生產的物品,的確是可以透過現成物讓人直接感受,不管是沙發的古老形式讓人聯想過去"客廳即工廠"的時代或是在展場暫時休憩以指涉浮洲部分外來人口的暫居性。

  當然這種主觀切片式的做法依然會引起某些質疑,例如以藝術家的主觀來作為展覽視角的確省略了田野調查中,關於觀察/在地關係中的倫理問題,但是我們依然會好奇,作者邀請的民眾是如何選擇的?這裡面有沒有藝術家自身限制帶來觀察的偏頗?另一方面,在"再現"過程中,我們也好奇<浮洲的日記>中擬人化的對象,是否也是浮洲居民,如果是,那麼擬人化的過程中是如何選擇對象的?如果不是,那麼這種擬人化/象徵化的再現其意義為何?不過整體而言,作為年輕藝術家探詢藝術的起點而言,這是個相當不錯的嘗試,在自我與外在的交織敘事中有一定的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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