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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God

Author: [2015 特約評論人] 貧窮男, 2015年06月02日 17時08分

評論的展演: 創作社第24號作品《Dear God》


圖版提供|創作社  攝影|陳藝堂

這齣戲顛覆了水源劇場原本的佈局,才一入場原本的觀眾席已經向後收起,原本舞台兩側的觀眾席仍舊保留,而原本的舞台,變成了主要的觀眾區,和一個鳥瞰如同十字架造型的舞台,有著將近有15度角的傾斜舞台。而水源劇場舞台最後面有著原本大禮堂時期的舊舞台,這次也派上用場,入場時台上有著金光閃閃的布幕,以及坐著13位穿著黑衣的工作人員。

13位黑衣人坐在長桌後面,一如最後的晚餐,高人一等的高度也彷彿是最後的審判,在黑暗中漂浮於半空中的金光閃閃,並不像溫德斯「慾望之翼」中在雲端天使覬覦人間般的低調,到像是費里尼在「羅馬」中梵諦岡服裝秀般地張牙虎爪,宣告著宿命,審視著即將發生的演出。倒是台下的觀眾,仰望著台上的演出,高度上的落差,讓窺視有了神姓與人性的差異,戲還沒開演,分佈在十字架周圍的四個象限,與禮堂舞台就已經隱匿著種種微妙的流動。

一開始從十字架底部出場的演員服裝,像是流浪漢,更像是貝克特「等待果陀」中的角色,只是變成了兩男一女,出場時如街舞般的強烈節奏與肢體,相對於台詞的文藝腔,成了強烈的對比,而這三人的身份與存在,猶如奇士勞斯基「十誡」中,都曾經出現的過客一般,彷彿上帝的化身或是使者,不同的是在「十誡」我們通常不會察覺到過客的存在,總是一閃而逝,而劇中這三人卻是整齣戲的重心。

其中入世的這條支線,一個尋找失蹤女兒廿多年卻總不放棄的爸爸,一位伸張正義至死方休的警察,以及女兒失蹤當晚碰到的嫌犯,各自形成了不同的人生,遊走在「生」與「死」的界線。另外一條支線像是跑錯舞台的「等待果陀」演員。兩條線歧視相互糾結而生,而唯一的入口是那死去的女兒以及警察的阿媽,因而劇作家安排了阿媽與女兒由同一位演員來扮演。

然而一開始兩條線的交織,因劇情碎裂的分段或是語言的斷裂,造成了疏離感,只有開始父親登場的那場戲,結束時沒有明顯的頓點,默默離場,轉到下一場戲。這個轉場沒有設計過,但是之後逐漸發現以兩條支線互為換場,或是章節的轉換都有特別設計安排。

這樣圓形舞台的場面調度挑戰頗為艱困,除了父親離場那段之外,其餘都相當順暢。劇末原本收起的觀眾席突然回覆成為舞台,拉起的椅背成為墓碑,也都凸顯了劇中那生死交界區的存在感。而導演與劇作家去觸碰模糊的平行時空,錯置與並存,處理得相當精簡成熟,非常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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