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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動的城市,正在消逝的即景-評《當城市消失之際,我們來談談現代性》展

Author: 許家峰, 2016年02月22日 19時20分

評論的展演: 《當城市消失之際,我們來談談現代性》

1984年,記得當時我們全家暫住在舅公家,一樓前廳是母親的理髮工作室,父親則從事土水工作,我還記得家門前是一片方正的菜田,隨著我記憶越來越明確的同時,這菜田變成一片泥土地,那時鄰居的大哥哥們還會吆喝我們幾隻小鬼一起挖土坑焢土窯,後來我們搬離舅公家,没幾年時間,這方正的泥土地已被填平並建了郵局與加油站,也就是現今高雄市的鼎山街與大昌路交叉口。

1997年,北上參加某大學獨招,那時從台北火車站到新光三越間需要一座天橋做為連結的要道,那時台北有好多天橋喔,記得在中華路上某座天橋有自動手扶梯設備,但好像不曾見它運轉過;我總覺得天橋是一座神奇的結界,當我走上天橋後,好像進入另一個空間似的,好像在城市的半空中,半仰半俯地感受這城市的流動。對了那年七月有個重大的歷史事件就是香港回歸。

2006年,正式北上工作的第一年,天橋早已拆了差不多了,每週總會有幾次的會議、餐聚、娛樂…等,當時我必須從三重的辦公室\租屋處騎著我的野狼125或搭公車跨過一座忠孝橋來到台北城,這樣的往返,當時我尚未適應這潮濕的盆地氣候以及莫名其妙的單行道;而高雄的中山體育場早已成了城市光廊,為高雄的星空增添不少光茫。

2016年,我失去視力的第五年,但一張悠遊卡卻可以讓我暢行在大台北各個據點間,同年二月,台北忠孝橋引道拆除,北門也重現光景,台北捷運早已多了好幾條線了,不止台北高雄捷運也已營運好幾年了,中央公園取代了城市光廊,新掘江繁景不在,曾經走過的路、經過的大樓、光顧的商家,那些來得及或來不及的參與變與不變間,對我來說可能不一定是重要的了。

2016年2月19日,「當城市消失之際,我們來談談現代性」,那晚的座談十分精采,聽著藝術家、與談人與現場觀者多方的會談,時而愁悵、時而興奮,理性與感性的交會間,一群人在台北市四維路上一家名喚畫布的空間裡,這裡不大,格局有些特別,有一種新房子的乾淨氣味,當晚的話題多圍繞在「現代性」這名詞,大家你一言,我一句,不斷地交鋒辯証著,頓時我感覺收穫頗多,像被灌頂般,但離開後,一覺醒來我好像没記得幾句話,倒是幾件作品的觸感還留著,幾件平面作品的想像還浮印著以及那股新房子的氣味尚在鼻間游繞著,展覽結束場地回復後,還是原來的場地嗎,這些平面、裝置、行為表演等作品,移動前往下一個城市\空間展示,還會是我那晚感受到的氣息嗎,也許我們身處的城市不曾消失,只是不間斷的改變著,消失的是不可追回的時代吧。

話說,當晚我應該點杯肉桂熱紅酒的,應好好地坐在情人雅座上,觀賞無法看見的「風景製造機」,好好放空地聆聽著細微的機器運轉聲與吵雜的交談聲,只是人真的太多了,擁擠些,但很熱鬧,是一檔很有意思的快閃展,僅以此篇小小的抒寫作為對身處在城市裡片段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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