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 over or restart
Author: 許家峰, 2016年11月15日 23時12分
評論的展演: 「情景遊戲」
時間:2016.10.29-2016.11.20
地點:水谷藝術
因為失去視力的關係,每每觀展的過程中,除了盡可能的透過身體的各官能來感受作品與環境的連結外,展覽的論述也是我重要的參考依據;策展人孫以臻與藝術家們朱雯儀、洪芷寧、彭奕軒、張卉欣、徐孟榆、無國界客廳所完成的「情景遊,戲」展,六組創作分別在六個樓層各自精采,但留意在他們的展覽論述上所提及的,這展某種程度須和南萬華這環境有所關聯,我在想除了藝術家在這創作的過程中盡所能地投入\參與這地區的行程所累積的素材外,在這展期中作品與觀者\環境發生何種關係?觀眾可從此展發展怎樣的互動連結?展覽結束後是到此一展還是能持續些什麼?當然不能僅用一個展概括性的來談;所以我借用〈六人聯展〉中所衍生出的「做一本想看的地方刊物」這概念來聊一下個人對於此展的可能關聯與遊戲的想像。
倘若我把這展當作是刊物來瀏覽的話,還真是個層次分明且豐富的讀本,而且對我來說有一個共通點,這六組作品都讓我聯想到地圖,還是風格類型不一的地圖誌;你們應該無法猜到我最喜歡那一層的作品?是位在地下一樓我無法看見也無法偷偷摸一把的〈景層標記〉(Scenic marker),就白板與白板筆的結合讓陪同的友人驚嘆不已,我想除了畫工細膩複雜外最有可能的是那一抹即失的變數吧,看似重建性頗高的手繪圖假如我輕輕的在白板上一抹,好像只要請創作者來補個幾筆就能救回,但又不似那樣,若破壞的面積大了,可能選擇全塗掉重繪,又是嶄新的地方景色,只不過可能跟鄰座的圖有所差異,若破壞的面積小或零碎的話,即使再修補銜接起來的話,好像又變了個樣,像不像我們正處在的環境現況,這裡大樓拉皮,那裡古積修復,不然干脆都更啦,一個地區的文化形成必是經年累月的堆砌而成,變與不變都是對未來的期待與害怕,我無法評論一個文化一定要留什麼要拆什麼,但我相信不是一張文化政策藍圖就可以決定什麼,有共識才是文化傳承的最佳推手,雖是如此,但我內心對於這作品還是感到小小的可惜,就是作品的變動性吧,少了變動會不會就減少互動?少了互動會不會讓關係變成單方想像呢?
這展有個可能性延伸,那就是展期間朱雯儀作品〈南萬華私房馳線〉及展覽手冊販售的收入,將全數納入下一期南萬華在地刊物的出版基金…,聽到刊物一詞真的會讓我倒吸好幾口氣啊,內心好多個驚嘆號加問號,為何以刊物作為延伸?誰想看?想看什麼?什麼想被看到…?然後想起幾年前在某線上雜誌工作的一段時光,總有討論不完的議題發想與人力配置,即使是電子刊物,還是得不停地給自己找麻煩(指總編),老是被問…你覺得什麼樣的族群會瀏覽?他們各會喜歡內容的什麼項目?要不要試著發展什麼…?當然我無法確定未來地方刊物的呈現型式為何,只是對於「想看」這二字有著無限的期待啊;而在五樓的〈南萬華私房馳線〉除了可看見藝術家作品外,還與在地的萬大國小師生的合作計劃,所以這樓層掛著大小不一的方型馳線作品,聽著友人唸著紙卡上的文字與形容圖紙上的線條,這是很神秘的身體體驗,明明大家的路線都差不多,但為何走完後打開這方盒,看到的是不規則的線條,筆觸每個圖案的呈現盡不同,是身體的影響還是心情的寫照呢?若要進一步仔細的討論,盒中的那隻筆的選擇更是一大關鍵,筆心要粗要細,筆尖與紙張的接觸點的距離都會影響最後的成果,只能說身體的律動是另一種真誠的風景映象,我很喜歡這樣的合作發想,也許未來可以再發展出更不一樣的交流性合作提案。
遊戲概念作為策展的串連與創作的延伸,以水谷藝術做為基地關卡,展覽\遊戲作為替代方式\關係連結進而由內向外擴展開來,有無可能再有機些、再臨時些、再不按牌理些,好比電動遊戲也會不斷地升級啊,我們從按鈕按到手抽筋的按鍵到一機在手外出捉寶的全民喪屍行動,我在想創作與空間到底可以怎和外部環境相呼應,展期的過程中遊戲的發生除了在既有的空間裡雖有相關的工作坊作為向外可能的連結,但我個人是比較期待如何在展期的過程中因觀眾的介入產生意料外的變數?會不會影響作品、空間與觀者間的連結\互動?不過這純粹是我個人想像喔。
…「情景遊戲」最好也就為期三周,三周就好,然後我們從水谷藝術原地解散,接下來看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這是此展的介紹文末的一句話,哎呀,好無奈的一句話啊,但也道盡策展人\藝術家的心聲吧,的確,創作本來就是一條漫長的路,除非你停止\放棄,否則是不會有終點的,遊戲也一樣,過一關是一關,終場也是另一條新戰場,在這場遊戲裡,藉由藝術家在不同樓層所展現出的作品,像似一處處的私人秘境,除了經由作品觀看創作者的角度與感受的環境氛圍,也許身為觀眾的我是否得重新地去思考\關注身旁的議題,當然也包含藝術如何參與\被參與的這事,我自己也很期待水谷藝術未來在南萬華發展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