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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夢大特寫

Author: 許家峰, 2017年03月24日 12時16分

評論的展演: 「小春夢」 2017 蔡尚孚創作個展

日期:2017.3.4-2017.3.26

地點 : 水谷藝術

還記得在周星馳電影《賭聖》中的綺夢一角嗎,並非腋下只要有一顆痣,人人都可以是綺夢;被長髮撥甩到臉頰,可能是怦然心動,但也有可能是心驚膽跳啊。由於我個人對長毛髮有某種畏懼與排斥(即使我看不見),所以此展只要跟假頭(髮)部分,我幾乎不敢碰,雖對展有某種恐懼,但跳出來想,它還蠻有荒謬劇場的氛微,,每一個樓層的作品都恰似生活場景裡的局部放大版,有一點詭異,還有些不可思議的爆笑感,尤其還要觀者親手操作所謂互動裝置,真的是令我哭笑不得,只能說,太妙了!

這種可怕兼爆笑的荒謬感,讓我聯想到日本漫畫家浜岡賢次的作品《抓狂一族》,深深地覺得藝術家應該是那劇中主角小鐵與阿仁的化身吧,而在此展場就像似小鐵與他那群好友們的日常奇想,小鐵是很浪漫的小孩,只是過度的浪漫造就了一連串令人匪夷所思的驚嚇與爆笑;雖個人不敢觸碰有毛髮的作品,但這以外的機關,還是略為操作一下,只是每回操作完,我就覺得像上搞笑綜藝節目,有一隻動畫烏鴉從我頭上,「啊啊啊」地飛過,或者在一樓的作品《步弔》,只是輕摸了假腳一下,結果鋼絲就滑下來了,內心就會有「Y-Y-Y」的特效聲響起,然後一旁策展人則安慰我,不是我的問題,是作品没固定好,然後開始一連串地碎唸藝術家,我的內心又是一陣驚呼,這位爆走的策展人又會像抓狂一族的那個角色啊!!

多重殘缺的劇場感,是我這一趟觀展的小結,在這我粗分作品與觀者的內心感受分別敍述作品的多重殘缺;每一件作品都夾著假人的頭顱或四肢,感覺好像被肢解重組,好多個假長髮頭顱,但手腳的部份各只有一對,分別安裝在各個機關上,但明明說的是互動裝置,卻一點兒也没動靜(還是有可以動的),有一種看似利害的機關,卻是不怎行的雕塑,不過還是一個完全體的作品喔,不過没看到假人身體主幹的部位,可能太過情色或過假吧,雖說可怕點,但整體意象很吸引人;而觀者則挾帶著小春夢的綺想,驚見作品後,內心的衝擊可能轉變成《利陰宅》或日本爆笑短劇吧,當然也會有人喜這一味啦!

既然以夢為名,整個展都像我前述的,有一種脫節的荒謬感,每一樓層的裝置,就像是舞台場域,不管是互動還是手動,在參與的過程,就像是進入藝術家的狂想夢境,只是這是他的小春夢,而對於參與的觀眾,就未必如此想了;但若我們用影像的剪輯手法角度來觀賞各個作品,它的確是有某種類春夢之畫面,例如《兜風》作品,我們把鏡頭只帶到參與者與手的裝置上,乍看之下應没太大問題,等到鏡頭拉遠後,整個畫面就會歪掉,然後噗滋的笑出來;又好比在地下室的《坐伴》作品,在椅子兩側的長髮假頭,整體看起來還蠻毛骨悚然的,但如果我們的鏡頭只帶到局部的特寫,會不會有不同的感覺呢,這件作品還有味道喔,是非常濃厚的明星花露水的香味,不知是藝術家有意還無意,香味真的太刺鼻了,但也符合這浮誇的作品,而且也很好奇為何會選擇如此復古的氣味呢,個人是蠻喜歡這件作品的,雖然我不敢坐上去,不過同行的友人則上去嚐一下鮮,有點荒唐滑稽感。

「人必需認識到他的命運的荒旦性並且以輕蔑相對待,這不僅是苦難中的人的唯一出路,而且是可能帶来幸福的唯一出路。」---阿爾貝·卡繆《西緒弗斯神話》

這大概是我目前觀展過程中既可怕又爆笑的展吧,雖覺得裝置機關有點掉漆,但加上那些假人頭與四肢們,整體又散發出荒謬的完整感,這是他作品魅力之處吧。雖然無法感受小春夢之意,無法理解因撿了一雙高跟鞋,便為這鞋找來一雙假腳,替它穿上絲襪,套上此鞋的浪漫情懷,但卻帶著我進入了另一齣奇幻異境,記得回到一樓時,我還跟友人提到外頭的風鈴聲還蠻搭這個展的,會不會晚上水谷關上門後,這些被肢解的假人們,像漫畫《靈異教師神眉》中的人體器官模型般怨靈上身,開始自己跳動著並呼喊著蔡尚孚還我身體來啊,這也是有可能的事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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