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原藝術」
Author: [2017特約評論人] 陳韋鑑, 2017年11月02日 03時21分
評論的展演: 荒原藝術「在荒原藝術」
很日常的展名,展場中的作品與情境也都相當日常,但是透過年輕藝術家的眼光,試圖去察覺並且呈現日常生活中那些我們習以為常的事件,在這個藝術與生活的夾縫中,可能都是從生活中的微小感知開始,但是對應的是快速現實,四個藝術家分別不同的方式彼此對話出街頭生活的喧囂。
10月25日到11月10日,荒原藝術展出「在荒原藝術」,分別由鄭翔宇的《在地板上》、《溫柔的聲音》,林亮宇《這裡到那裏》,鄭賀元《一、二、三木頭人》(系列)與賴金池的《可能存在的處所》展出,展出形式包括現成物挪用、平面影像與單頻影像紀錄。
或許我們都對街上無所不在使用手機的人們有所意見,人們不在眼光交錯、不在點頭示意,但是藝術家以小時候玩耍的遊戲"木頭人"來接近這些人,一邊念著口訣,一邊逼近這些正低著頭滑著手機的路人們,這時遊戲本身成為嘲諷的象徵,藝術家彷彿變成要抓人的鬼,慢慢地接近這些無感的路人,當這個嘲諷的小箭被射向無感的路人時,這個威力可能比起那些依然用手機發文抱怨低頭族來的有效吧?
相對於此,一樣是藝術家介入街頭,但是賴金池卻是暫時在路邊的廢棄家具上坐臥,從新讓這些廢棄物有功能,只是這個暫時介入無法改變這些廢棄物的命運,藝術家終究只能將這個過程拍照,然後再將這個紀錄貼在廢棄物上,雖然無法得知那些收拾廢棄物的人們會是甚麼反映,但是終歸是浪漫的中止了廢棄的狀態,最後一次的呼召了這些"物"的功能。
另一組可以對比觀看的是林亮宇以宅配紙箱堆疊在展場,甚至延伸到展場外,一方面可能企圖回應展名,同時也將這些紙箱指名為當代速度感的象徵,但是當指涉過於開放時,觀眾可能很難理解,畢竟藝術家的指名權是建構在藝術家自身的理解脈絡,而鄭翔宇的《在地板上》更進一步的使用觀念對比,該作品的形式就是在白紙上寫下"有三隻活的螞蟻被我放在地板上,他們是我的作品,請不要採到他們。"
觀念字句本身被印刷在畫紙上可能暗示作者指向的是藝術場域慣習,這的確同時也呼應展名,但是藝術裡的觀念是需要敘事結構的乘載,敘事結構可能是文字也可能是物件,但卻是觀眾理解的進路,過於發散的象徵指涉,可能會讓觀眾無所適從,這是相當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