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哈沒有界線,進入到《黑.白.灰》的美麗空間
Author: 許芷榕, 2019年03月26日 14時35分
評論的展演: 《黑.白.灰》
演出:藍舞男孩Boy Blue
日期:2019/03/24 14:30
地點:臺中國家歌劇院
在過去的五、六十年期間,居住在英國的非裔黑人飽受重族歧視之苦,黑人家庭的生活水平遠遠低於整體社會,大多數黑人都只能做下層的工作。英國人的日常對話中,當談及「歐洲」,其實並不包括英國及其島嶼、愛爾蘭及冰島,關於脫歐的協議,有上百萬人組織起來抗議應舉行二次公投,顯示了人民對資本主義的不信任。種種的社會問題,一直伴隨著肯瑞克.桑迪和麥可.雅頌泰,他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讓更多的人看見他們的想法,《黑.白.灰》這個作品是他們第一次在藝術上這個大規模完全的表態,而這些嚴肅的議題與他們以往所呈現的感覺是不太一樣的,因此在看表演前我是非常期待。
《黑.白.灰》分為三個部分,透過舞者的肢體語言來引發與觀眾的共同問題。首先是〈白〉,場上的三個舞者身穿白衣,面無表情,舞者用Popping來展現人類的困境及壓抑,透過身體的顫動表現像是模仿機器人、以各種動力啟動之假人(如發條或電力)、活動雕像等,麥可.雅頌泰想表現出的是一種讓人們陷入困境的普世現象,被政治、被經濟等因素束縛著,這也是每個國家的人民都有的問題。尾聲,三個舞者像是被手銬銬住一般,面部猙獰、全身掙扎,好似要喊叫,卻又沒有聲音,就這樣慢慢消失在舞臺的聚光燈中,暗喻著面對這些窘境,許多人們心中也早已麻木及屈服。
接下來是〈灰〉,〈灰〉所要呈現的是從〈白〉當中的困境與壓抑中解脫,混雜著情緒的激湧,舞蹈風格偏向Krump,利用重擊與重踏的肢體動作,給人感覺是生氣及憤怒的呈現,就像麥可.雅頌泰在受訪時所說的:「我沒辦法掩飾我對現在美國警察暴行事件的沮喪和憤怒。」【1】當舞臺燈光切換成「準心」的那一刻,舞者的手裡也像多了一把槍似的,有許多拿槍、開槍的動作產生,影射著反擊的意味,這或許也代表著人們被制約久了、困頓久了,也會產生了質疑的勇氣,並開始從混沌的麻木中覺醒。
最後一段是〈黑〉,黑色雖然有著黑暗、死亡的意味,但對麥可.雅頌泰來說,這反而是一個自由的誕生,是一種綻放、一場歡慶【2】,並意味著「回歸自己的根源」,嘻哈舞蹈的風格不再像前兩段這麼強烈,而是打破了與各種舞蹈風格的界線,從當代舞蹈到非洲舞蹈,都在這一段呈現出來。接近尾聲時,一個黑人舞者站在場中央,舞者從四面八方走進來,手上沾滿著鮮紅色的顏料,塗抹在黑人舞者的臉及身體,讓我想到了非洲原始部落也會有的臉譜及紋身圖騰,那是顯現出非洲部落的一種文化,甚至是社會地位,同時從舞臺上方慢慢降下了七個白色人臉面具,有的面惡猙獰、有的似校非笑、有的滿臉悲傷,突然場燈全暗,空中的人臉面具和原本塗抹顏料的臉與身體瞬間產生了五顏六色的夜光效果!全場一陣驚嘆聲,因為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巧思,夜光的效果在舞者的身上,就像沒了外在的肉體,只剩下內在的靈魂般,就像人類被淨化般,是一種靈魂綻放的感覺,我不禁深深的進入到麥可.雅頌泰所創造出來的美麗空間裡面,也讓人深深的反思到種族歧視的問題不過只是外表的不同罷了,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
整個作品的尾聲,舞者開始freestyle和battle起來,麥可.雅頌泰也說過,他認為嘻哈舞蹈就是在表達自己,而不是像普羅大眾對嘻哈舞蹈的印象好像只是在「炫技」,嘻哈舞蹈也可以和其他的舞蹈風格做跨界與融合,就像國家與種族的問題,希望藉由創作來表達自己內心對於社會議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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