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哭完海嘯記得要笑吧

                布拉瑞揚 2019 的新作《是否》,編舞家提到，舞作名稱「是否」是來自原住民的習慣用語, 是語助詞,可接在任何句尾,作為讚嘆、疑問、結語等不同使用方式。

提到原住民藝術,很難不提到傳統,從原住民文化展演到原住民劇場 傳統與現 代始終交纏糾結,相對於傳統的創新,被提及的比例就很少 但不管是創新還是 傳統,一提到原住民,好像就有許多禁忌跟界線。 這次的新作在傳統的創新上,較著重原民的生活及表達方式,原住民先天的觀念 是樂天、知足的,而這種觀念一直影響他們到現在;劇場大量的以卡拉 OK 的形式做唱歌跳舞帶動唱跳,用緊湊的節奏把現場氣氛弄的很嗨,或許在舞者們的心 中,都有許多故事,他們卻只想把歡樂帶給周遭的人。

在開場排灣族歌手帶來一段歌曲後,便以「投幣式卡拉 OK」的場景做為序幕, 伴隨著熱鬧的音樂起伏,場上跳動的舞者逐漸從一個變成兩個,兩個變成三個, 舞臺上則同時間發生很多事情,各種敘事混亂而互相交錯著。右側舞臺邊的學生 們多對一的霸凌推擠,接著延伸出兩位舞者的互相扭打,過程中繼續扭打的動作 讓話語斷斷續續,一種永遠無法好好被聽見的困難與遺憾。

原以為是艱澀難懂的現代舞,沒想到卻導入戲劇、演唱會元素,讓人驚艷。接應不暇 60-70 年代的歌曲,吻和淚、最愛你的人是我、飛龍在天⋯那些熟悉 的歌曲,讓人忍不住跟著唱起來,卻又因為編曲不同,有了新的故事。 但在燈光五光十射及狂放恣意的舞蹈的背後,說的是家暴、親人離異、歧視、霸凌、外遇等,人生 最不堪的故事,全部赤裸裸地展現;在舞台上有一面巨大的哭牆,舞者們將在演 出中寫上那些再勇敢也說不出口的話,隨著哭牆漸漸填滿,釋放積壓在內心情緒, 服裝則是循著舞者自身故事所挖出的線索,如高中制服、爸媽年輕時的衣服,用 大風吹、講笑話的方式,輕巧帶出那個年代我們都曾有過的被霸凌、苦澀跟茫然, 在幽默荒謬的笑鬧之間,反襯出悲痛與哀傷之強烈。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卡拉 OK 和代表曲,如果說要拿一首歌來代表你自己,你會 選擇哪一首?歌曲就像人生,時而激昂時而感慨.....有快歌有慢歌,當晚的演出 我聽到的不是歌唱,而是聽到心在流淚,生命在嘶吼,原來...我已經坐在包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