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館「少年當代」
Author: [特約評論人] 陳韋鑑, 2019年08月04日 18時45分
「『少年當代』一詞,意指當代藝術具體成形之前的重要啟蒙階段與影響性的生態。」在策展人對這個展名的解釋,我們可以看到至少這是源起於對於台灣藝術史的關心,當然這並不表示必然是以傳統藝術史學門的方法學進行探討,而是對當下藝術領域的現況的探詢後的思考, 在展覽中我們也看到策展人更大的企圖心,試圖展現的是個人與群體的社會氛圍,但是同時似乎也看到某些不得不的哀傷。
7月20日到10月13日,台北當代藝術館舉辦「少年當代-未終結的過去進行式」,由高千惠擔任策展人,邀請十六組藝術家參與,展出形式包括錄像、空間裝置與現成物等;同時館方展覽研究小組也在展區製作了臺灣現當代藝術論戰口號與大眾文化的文獻與年表。
在那個「當代藝術具體成形之前的重要啟蒙階段與影響性的生態 」當中,彷彿是種美學的真空,彷彿那個時代、那個社會從來沒有以藝術、美學作為社會控制的手段之一,彷彿藝術是這麼自然的反映出世界,沒有攝影學會也沒有省展體系美學,當然更沒有影響到至今的觀眾,那個想像中的少年,不如說是長輩們記憶中的美好回憶,但是那個回憶與現下的當代藝術具有必然的因果關係嗎?如果有,顯然並非真空裡的邏輯伸展,比較可能是回應了某種社會狀態,而面對這個狀態,可能不是展覽重點,但是也不太可能視若無睹。
前文提及的所謂不得不的哀傷在於,當策展人試圖讓藝術生產更為開放的回應藝術史的想像時,館方展覽研究小組也在展區製作了臺灣現當代藝術論戰口號與大眾文化的文獻與年表。可以理解的是因為,對大多數的觀眾而言,「少年當代」的前提對大眾來說的確是陌生的,補脈絡成為貼心的必要,但也成為導覽後對展覽本身的限制,這個限制相對於策展人的企圖心來看,這不得不說是哀傷的。另一方面,當館方試圖補脈絡時,對台灣藝術史的陌生導致很基本的理解可能都會出差錯,例如將郭英聲的「熨斗」一作,放在"#報導攝影"下,這是個很難讓人理解的標籤,但也顯明台灣藝術史教育的匱乏。
當然,策展人並非要著重歷史性的敘事,同時可以看到那些穿越時代對"少年"的懷想,但也正是這些懷想更加強某種中年無力的懷舊感,反而失去"少年當代"中的啟蒙意味與反思啟蒙與當下關係的可能性,此外,就展覽的空間敘事來看,相對於基隆雙年展精采的空間與敘事表現,一樣的策展人卻有著不太一樣的表現,這都是比較可惜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