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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渡美術館「假想圖集與旅行者—林子桓個展」

Author: [特約評論人] 陳韋鑑, 2020年03月27日 21時49分

  一開始觀眾可能很容易誤會,這只是個年輕藝術家面對藝術圈內部那些社交積習的無奈回應,畢竟某個主要場景就在個展場裡,而那些影像外的聲音,看似內心戲的自我提問,除了回應社交場合某種出戲狀態,其實可能也開始帶領觀眾另一個面向,透過形式來探討創作中的再現敘事問題,不管是一開始類似八釐米的影像氛圍、油畫、或是油畫上手握圈裡的影像,這些都一再推動觀眾去意識到「觀看」這個主題。

  117日到419日,關渡美術館舉辦「假想圖集與旅行者—林子桓個展」,現場分為兩層樓,一樓展出約廿分鐘的單頻錄像,二樓則是限地製作的空間裝置,作者利用建築物裡的框架,搭配窗簾做出多個窗戶意象,正中間有旋轉的光源,同時會將觀者的影子投射在窗框中,窗框中的牆面上則是有著包括聲音、現成物、油畫與文件等表現方式,最後則是在展場的一角,另一光源正對著蒼蠅與果實,而投影在牆上的影像彷彿蒼蠅正推著石頭,不由得讓人想起薛西佛斯的徒勞。

  在錄像中提及初始人類看到光影,這是人類第一次看到表演,實則是直指再現的本質,當然同時也會讓人想起柏拉圖的洞窟寓言,然後旁白提及「你的工作是連結」,這近乎是對創作者工作的告白,包括對人、物、日常或理論等等的連結,有趣的是此時畫面中,展場內出現一對正以太極推手對練的人物,彷彿在回應「連結」的狀態,然而此時旁白推進到「社交」,此時我們可以發現藝術家將「連結」與「社交」做了某種對應,而這種層次上的對應,似乎是個敘事上的小結。

  然後旁白繼續提及,停止時間似乎是添動能的唯一方式,然後畫面回到繪畫,一個停止時間的再現方式,然後就是各種不同繪畫,對同一敘事文本的不同再現的展現與其歷史,但同時畫面出現的,卻是我們不確定是否是當時的火山紀錄影像,好似在推翻或是質疑再現本身的倫理,但是卻是再現的本質,畢竟再現只能是再現而非關現實。最後來到美國荒漠公路上,風景一幕幕飛逝而過,這種最俗氣的形容卻凸顯出類似膠片呈現影像的概念,而這個形式記錄的是來到隕石撞地球的歷史事件的現場,一個歷史的回顧的現場紀錄。

  而在結束這個錄像後,觀眾來到這個彷彿是太陽系的二樓,最後會發現自身的投影與空間及作品們的徒勞關係,然而除了徒勞以外,還有另一種觀看薛西佛斯的路徑,這是一種強迫症,無法放棄向上攀爬推動滾石的強迫,或許我們可以說,藝術家在此次展覽中,思考的不是「我為什麼要創作」,而是在接納自身宛如西斯佛斯必得創作後,試圖去問「創作到底是什麼?」會不會創作所建立的只能是一個又一個獨立的宇宙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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