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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谷「飄浮身體 – 挖掘第三空間 許懿婷個展」

Author: [特約評論人] 陳韋鑑, 2020年05月08日 13時49分

評論的展演: ▍飄浮身體 - 挖掘第三空間 ▍許懿婷個展

  面對邊界可以有許多不同的策略,反抗、跨越或是順伏可能是較直覺式的兩種反應,但是年輕藝術家藉由創作以漂浮的姿態、試圖以舉重若輕的方式來應對,或許對上一代來說可能認為這些邊界背後有許多沉重的過去與故事,建構邊界有不得不的必要,但是對年輕世代來說,這種漂浮的身體可能正是他們的狀態,這沒有否定或許也沒有反抗,就如同在大街上漂浮著、臨空著,但也只是吃著瓜子丟下瓜子殼一般,警察來了也只能問一句"小姐你還好嗎?"。

  412510日,水谷藝術舉辦「飄浮身體 – 挖掘第三空間 許懿婷個展」,展出卅件作品,形式包括繪畫、錄像、文字、空間裝置與行為表演等,作品包括藝術家近幾年來在國內外的駐村計畫的紀錄與再現,可以觀察藝術家對展出主題的思考脈絡與創作嘗試歷程,展出期間也預計包含四場現場行為藝術場次,日前的<之上>系列也引起警方到場關切。

  引起警方到場關切的<之上>,簡單來說就是藝術家走在五樓向街上懸空的長型木條上,開始不停的嗑瓜子,並任瓜子殼飄灑至一樓,這個行為藝術的第一版是在國外的美術場館中,相對於在台灣行為的場域是作用於街坊有著不同的對應,在西方美術場館中那種嗑瓜子的輕蔑或許還帶著某種異國情調,但是不管在哪裡,那種冒著生命危險(雖然有繫著確保)但是卻又做著打發時間的輕蔑行為,這不只是舉重若輕,甚至是抱著點挑釁與虛無。

  這類作品很容易被解讀成博人眼球的挑釁社會,但是進入展場我們會發現,這樣的挑釁或許是現階段年輕藝術家在長期思考界線後的面對方式,從在大學時期的<邊緣之上>開始,藝術家在體制展出的展牆上不停地行走,也不停地注視著牆下的師生們,展牆作為某種藝術教育體系權力機制的展現,而藝術家走在界線之上,沒有評論也沒有反抗,只有注視;我們可以發現這個作品可以視為後續許多作品的起點,例如<我們>與<邊界之間>,前者延續了藝術場域的權力機制議題,用身體與空間直接的反轉,這樣的反轉當然對身處其內的人們才會深有感受,而後者則是往邊界的更深處去探討,例如人類權力總和的象徵"國界"。

  <邊界之間>讓我們看到申根公約後歐盟許多國家邊界的荒廢遺跡,而年輕一代的歐洲年輕人在這個幾乎沒有邊界的氛圍中長大,可以很自然地在邊界中玩著藝術家給定的互動遊戲,甚至一邊還有人健行而過,但是在上個世紀的前半部分,德國、波蘭與捷克等國的邊界有著非常複雜的歷史淵源與沉重的故事,至今也依然可以看到某些當年戰爭的遺跡,只是這些似乎也漸漸不被理解,在這裡我們也可以看到,藝術家並非征服式的以自身到世界各地漂浮,在每個國家的邊界都會邀請當地人去面對邊界,我們並不知道這些當地人是否與邊界當地複雜的歷史有關,但是在藝術場域中,藝術家還是自己去面對,而這時藝術家的身分,包括學生或是年輕藝術家的身分就更站穩立論基礎;然而這樣的漂浮姿態去面對權力機制的觀看是有效的嗎?這是我們很容易提出的質疑,當面對國界之類的機制時,那樣的飄浮姿態或許是種逃逸路線,但是在藝術家身處的藝術場域中,只是逃逸與漂浮的回應會不會讓機制更強大?

  不過就整體而言,展覽敘事與場域性的結合有一定的成熟度,透過各種不同的階梯帶領觀眾的身體在不同的高度與角度來閱讀展覽,尤其是展覽最終結束在五樓<山>一作與一樓入口的作品相呼應,是相當不錯的安排,也提醒觀眾朋友們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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