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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繞Lemikalik-武玉玲個展」

Author: [特約評論人] 陳韋鑑, 2020年07月31日 00時55分

  從現代化的學科分類來看,我們大概可以用跨領域的角度來看待Aluaiy Kaumakan(武玉玲 )的創作,從學經歷上來看,是從服裝設計跨足到當代藝術領域,畢竟異領域的判準與路徑皆不同,但是若果回到Aluaiy Kaumakan的族群背景來看,或許這些學術上的類別都只是裝載她對自身文化傳承的陶瓶,是回應自身文化在當代的路徑,不管是服裝設計、軟雕塑或是當代藝術裡的空間裝置,其實都在乘載在其文化脈絡下自身的探詢。

  51日到71日,台灣原住民族文化園區展出「纏繞Lemikalik-武玉玲個展」,在從事藝術創作多年後,近年來Aluaiy Kaumakan開始受到外界注目,包括獲得2018PULIMA藝術獎首獎、受邀參加2020年日本「橫濱三年展」(2020 Yokohama Triennial)等,而本次個展則是多年來的首次個展,展出形式除了以纏織勾編為主的軟雕塑外,也包括行為藝術與相關紀錄片等。

  Aluaiy Kaumakan在這次個展中特別透過紀錄片等形式協助觀眾理解進入部落的文化脈絡,理解女性編織在部落文化中的型態與意義,而這些型態可能會表現在服飾上,但是也更進一步的去挖掘製作過程的傳承及其內涵,同時也展現在Aluaiy Kaumakan《從搖籃到搖籃,從部落到部落,從情感到情感》拿著三個顏色的線回到舊部落中尋根的過程紀錄,這個過程當然可以被視為是行為藝術,但更重要的是,這讓我們理解Aluaiy Kaumakan在創作中對文化的思考其實不只是族群的,也是個人的,事實上人類作為意義編織網絡上的存在,本來就很難去分辨,但卻又不得不去分辨。

  這點在這次個展中又相對明顯,相對於過去的聯展或競賽性質,Aluaiy Kaumakan利用這次個展的空間特性,在展場的正中圓柱區牆面上放置了一件可能會被忽略的作品,這件被命名為《我》的作品正位於圓心,這是過去展覽中比較沒有出現的,其實不只是這件,包括vuvu的花園》等多件作品,也都有延伸出一小個個體,相對於過去作品在整體的完整性上,在造型上可以說是打破或是延伸,而在筆者與Aluaiy Kaumakan的對話過程中,她也表示,那些作品中延伸出的小個體正是她自己。

  這個對自身的延伸其實在個展中可能是個沒被關注到的小改變,尤其對深受傳統現代美學的觀眾來說,強調創作者自身似乎是理所當然,但是Aluaiy Kaumakan的創作有一定部落婦女「共作」的脈絡,這個脈絡一方面回應女性在部落的角色,另一方面也回應Aluaiy Kaumakan自身家族在部落的階級身分,這個被漢人稱之為「貴族」的身分必然在時代變換中也跟著有所改變,階級內涵如何隨著共作而在這個時代被她自己落實乃至於認同,這是Aluaiy Kaumakan創作脈絡中很需要被討論的部分,而在這次的個展中,Aluaiy Kaumakan又在這個脈絡中更往前延伸出「自己」的部分,可能回應的是在這個階級認同中,貴族、藝術家與女性等角色又有了新的、複合的可能性,這顯然是藝術家創作生涯中值得繼續觀察的重點之一,也讓人期待Aluaiy Kaumakan在創作上如何繼續回應自身與文化的纏織勾編。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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