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台北雙年展
Author: 顏沛晴, 2021年01月13日 16時38分
本屆雙年展由法國哲學家布魯諾.拉圖與策展人馬汀.奎納策劃,並由林怡華擔任公眾計畫策展人。這次邀請國外策展人一同合作,希望可以增加國際性,也藉由不同國家的策展人和作品互相交流,讓大眾以不同價值觀和想法來看待同一事物、詮釋藝術的價值。
從雙年展的起源來看,它主要有兩大精神,一是現代精神,即探索新的藝術可能性,二是尊重並鼓勵他國國家、地區、文化的參展。早期的雙年展是為了以大量且多資源的方式,吸引大家的注意,希望打開門戶,讓更多人看到這個地方。從這個歷史的角度來看雙年展是否有存在的必要,會發現是需要的,因為台灣目前還是處在一個極為模糊的地位,為了不要讓我們被邊緣化,我們會積極地建立我們的外交,同樣的,我們還是需要以這種方式來增加關注度,只是在形式和內容上需要特別注意它的本質,才不會失焦或是偏題了。
而從雙年展的意義上來看,主要是作為概念思辯與知識生產的平台,但它是否能有更積極的社會功能與角色呢?這次的展覽主題雖然圍繞著生存環境的議題,企圖揭示人類與非人類世界相互依存的結構形式,和共生的概念,非以往的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也藉著許多意向來看全球化的問題和議題,但真正看懂的人又有多少呢?就好像看不懂的人是弱者一般,他們就像是被淘汰的一群人,只能看著藝術家們精闢熱絡的互相交流,但若是作品太白話過於簡陋,又失去了創作的理念和本質,這兩者間的平衡顯得十分重要。
另外,以星象廳的模式來創造星球碰撞的瞬間,就像個領域如政治學、社會學、地理學、海洋科學、人文歷史研究的學者相互合作,導入「政治協商的合縱連橫」,但這與台北雙年展的定位-不帶任何意識形態與預設立場的社群網絡,看來又是稍有衝突的,在展覽中反對資本主義的過度掌控,也對現存的球球情勢提出批判,這樣來看的話,會不會也算是一種間接干涉觀賞者的立場呢?因為若你認同一件事情,你較不可能把它拿出來做探討,或許要將兩個面向都拿出來討論,才能比較客觀的給觀眾一個獨立批判的空間。
在展覽的虛構空間中,可以看到大量的碰撞,以此模擬了在真實世界中我們可能面臨的需求和交流。這個空間中有許多衝突情境的模擬,讓觀賞者可以自己選擇與定義你想去的星球樣貌,就算你與他人選擇了同一星球,但你們所詮釋和取捨的角度可能不同,這個過程可以讓我們互相交流不同的想法。而分裂與選擇的不同,都是因為「空間」的差異,台灣剛好處在如此模糊的交叉地帶,也恰好建構了我們一個反抗與交流的平台。
在整個展覽中「臨界區」若以地球為柳丁來比喻,則此部分就是柳丁皮,此區為生命發展的地方,在展區的設置,模擬了各地的觀測,將觀測站各放置在兩層樓,為了讓我們更感受到我們是行走在臨界區之間的。另外,在走廊的牆面上和旁邊的展示櫃,有許多探測工具,還有一台地震儀,它會感測到有人走過去造成的震動,而發出聲音。地下室則有九隻試管,抹你了許多地景的景觀,像是侵蝕、水流、撞擊等許多變化。此區也有許多關於田野調查的影像,來監控許多大自然的現象,在這樣的空間中,我們是以什麼視角來看這些內部的設施與本質?這就需要看大家是以什麼角色在詮釋這一切,我也覺得這會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問題。而影像裝置裡還探討了「非洲苦艾」,介紹了此植物是為了開發新的抗瘧藥物,而被萃取並獲的專利。在峨塞的作品中,非常強調「觀察」的重要性,他以非常精準的觀察呈現各種植物的樣貌,為了提升我們的敏銳度…
若針對臨界區來看,我會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科學博物館或是考古中心,會忘了你來觀看的展覽為雙年展,從前面的地質景觀、植物萃取到大自然的許多現象,這些就像是科普知識一樣,很平常的出現在你的腦中,但有時候會看不出來它背後所要傳達的意義,或是會讓你覺得這些知識我以前就知道了,會因為它現在在美術館而有不同的意義嗎?這也讓我重新思考了前面所提出來的問題「雙年展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