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港浪製作》直播首映心得
Author: 吳姵蓁, 2021年06月14日 21時05分
疫情期間,我觀看了兩部關於進港浪製作的首映,分別是《新人類計劃:預告會後-技》以及《來去天竺借本書》,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敘事方式跟觀影氛圍。
在今天首映之前,我沒有看過《新人類計劃Transhumanism》相關的影片與製作。Transhumanism,原意是超人類主義,在直播前面有稍微提到,這樣的新人類計劃包含的是九種特殊技能、超能力,包括艸零、唯物之眼、唯心之眼、技、苦行僧、體術、自然力、雷門,而他們各自都有各自的系統,在此之中,艸零是萬物的概括總論,而本次影片主要介紹的是:技。
一開始看前面會覺得有點腦袋跟不上,因為它整個行為藝術建構出來的世界觀無疑是龐大的,尚未接觸過此類型、或是接觸相關展演的人,難免會覺得有些不安,像是「懷疑自己能不能理解?」或是「沒有經歷過相關經驗是可以的嗎?」這樣的疑問。但好險我就算是前面跟不上他的語調,在後面去單獨理解「技」也是沒有問題的。
技的小標是紙牌手裡劍,整個技到底在做甚麼呢?這個企畫的主軸是關於射撲克牌這件事,在以前有不少的人傳言用撲克牌是可以殺人的,而在著作Cards as Weapons中,這項都市傳說更被廣大流傳,但經過某一個節目實驗證明;撲克牌雖最大的秒速可以達到180公里,但進入人體的皮膚使人體停止運作還是不可能的、只能簡單的割傷,表演者這樣說著。
看到這裡我有點疑惑,因為我原以為這個企劃或許就是以一個以解答人們覺得虛幻的、甚麼帶有一種人類無法解釋的力量去做探討的一個企劃,而這個解惑不免讓我更期待他們想要做什麼。
接下來就進行了一連串的談話,其中我覺得很有意思的是,這個計劃想要帶給人們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儘管現今科技是發達的,但還是止不住人類想要探索更強大的可能性與超能力。整個世界觀給我的感覺是龐大的,而在探討這些的過程中,新人類計劃的策畫者在發表會上結合自身經驗,將藝術結合2014他首次聽聞捷運隨機殺人事件時的感受,以射撲克牌做為一個媒介。(意思是大家感覺不是來真正看他射撲克牌的、而是在那個感受下讓大家思考各自解讀自己的腳色跟當下的心情感受)也藉這個機會一起來聊聊:這樣殘忍對待他人只未完成自己的藝術是被允許的嗎?這樣的問題。那策畫者說,他苦練了半年以上,其實有些場次真的射中的很少,他們也提到不知道要將這場新人類計劃定義唯一場實驗或是演出、表演?因為如果是表演應該會求完美演出,但事實上他們的射撲克牌的成功率根本就不是主軸。
另外因為他們的演出有提及到隨機殺人事件(也就是社會事件),其實也有被質疑,只是為了想要有與社會的連結性才會硬掛勾在社會事件上,但創作者本身認為他們一直在創造新的東西而非一直包裝。在聽這段的時候,我推測他們在進行創作的時候,常常收到這樣一個來自於社會大眾的審視與評斷,但我覺得這種真實性並沒有一種依據,或許觀眾在試著理解這樣作品的過程中,其中產生的新的想法是更為重要的。
最後,他們請特別嘉賓Lydia練習在半個小時之中射撲克牌,大概時長十分鐘,然後最後他問了Lydia,你覺得在試之前是什麼感受、那現在又是什麼感受,Lydia的臉就突然笑了,然後燈光就越來越亮就結束了。帶著疑惑地結束了這場表演觀看,不過我覺得這整個計劃本來就是需要帶給觀眾一種,異世界的、神秘的、怪誕的、不合常理甚至是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接下來的《來去天竺借本書》,和《新人類計劃:預告會後-技》則有截然不同的氛圍。
在來去《來去天竺借本書》,整個氛圍比較有那種把劇場這個表演場地利用得很完全的感覺,觀眾除了觀眾另一部分也是代表著另一種身分──「參與者」,在前面好像是主角、主持人的角色,帶著吉他與觀眾互動,這部分是無彩排的、也是可以走下去與觀眾互動的場域。在這場戲途中,我印象最深的互動式如來佛要求大家在手機裡選一個自己喜歡的照片,而如來佛會下去感應大家的照片,然後他選中了一個女孩上去做交友配對(那女孩事是套好的演員),當然這個女孩也是表演的一部分。我就想到我目前看過的表演,還沒有一場是真的請素人上台的,或許在這種類型的劇場中,人們貪戀的是種不確定感與化學反應,當然這之中事必須有一些風險和代價的,比如參與者沒有反應、或是在這之中沒有化學反應、其他觀眾感覺不到愉快有趣之類的。
我覺得這個劇場演出最讓人不斷回味的是對於玩轉宗教性的藝術,其實之前在接觸這些藝術之前,因為家裡以及大人從小遵循的一些有關宗教的習俗,比如作為小時候生病一直不好曾經喝過符水或是收驚、在特別的某些日子不能穿著紅色等等的習俗,這些都讓我對於那些宗教相關的演出存著一種敬畏之心,像是會出現「這樣做是可以的嗎?」或是「這樣的演出會不會讓人覺得輕視、或輕忽宗教?」這樣的擔憂與疑慮。在看到其中有一段;音樂放著廟裡會出現的敲打聲、鼓聲、念經的聲音,但是演出者跳的卻是韓國女團TWICE的當紅歌曲。但台下的人好開心,在剎那間我覺得好像有點不一樣的想法在我的心中環繞,對我們來說「宗教與藝術」所謂的尊不尊敬到底是甚麼呢?他們呈現了一種新創的表演藝術,帶來歡笑與歡樂。
最後總結來說,我覺得《來去天竺借本書》帶給我的感覺是矛盾元素組合而成的作品,「矛盾」是核心,也是一部帶給我很多想像的一部作品,裡面有各種古代宗教元素跟現代產物的結合(比用念經的歌跳TWICE、在古代用那種現在台灣掃教室的掃把、在古代背景穿插有趣的現代聯誼,彷彿觀眾的眼光在虛實之間來回穿梭,但其實,在自我追尋的路上也是這樣,充滿矛盾、懷疑,各種疑問,還會發現某些時刻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是相違背的。《來去天竺借本書》的結尾,並沒有帶給觀眾一個很確定、很正向的回饋。正是因為充滿疑惑、因為擁有很多不知道,才能繼續探尋、繼續尋找。或許珍貴的從來不是那個目標,是在追尋的過程中,你會認識很多個面向的自己、或是理解自己在處理事情時候的態度、找到自己認為的人生方向的價值、甚至是找到你覺得正確的路。
看了兩種劇場,也會對於劇場形式有著更深刻的理解,換句話說,這樣的演出形式,其實也是把很多段的行動藝術、行為藝術做一個大的統合,各自理念的闡述,在觀眾的眼裡,在表演者的眼裡,各自保有自己的解釋權。劇場這樣自由、強調互動的格局裡面,人們在裡面自在的闡述他們想表達的,也可以是一個能及時得到反饋(如拍手、尖叫)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