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ca台北當代藝術館“過站不停”
Author: author name吳品妤, 2022年01月17日 01時42分
評論的展演: 過站不停
Moca台北當代藝術館“過站不停”,
聽聞這場展覽許久,但無法抽離學生身份上的繁重事務,就許久未來觀展,趕在即將關展的前夕,我終於如期順利的前來觀賞。而在看完整個展覽,陳哲偉的<矛>與李亦凡的<灰色是最無聊的顏色>,這兩件作品使我產生未如預期的化學變化,在《矛》這件作品中,陳哲偉與被診斷為解離症的演員朋友合作,以個人生命經驗為始,將其無法被安置的創傷記憶碎片轉化為演出,並進行一場催眠的拍攝。伴隨著創傷記憶,在真實與虛構間交織成一個混雜的複合經驗;影片中不同現實的相互展現與遮蔽,是現在與過去的辯證,影像在此與創傷一樣,都是虛實交織的。而李亦凡的<灰色是最無聊的顏色>探討著,人類文化中許多的傳說都與視覺禁忌有著密切的關係,像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會變石頭,或看到水中倒影有可能會憔悴而死,觀看本身便帶有誘惑與詛咒的雙重面向。電腦圖學提供了我們一種全新的觀看方式,同時也提供了我們一種全新的詛咒。藝術家試圖探索電腦圖學與藥物之間的巧妙連結,將大量的遊戲素材、圖庫、模型資料庫拼貼成一個巨大的屍體,像是電玩中巨大垂死的魔王,不斷低喃著各種跟視覺有關的詛咒。
沿著長廊,經過不同開放中的展間,而在一開始經過陳哲偉的<矛>時,並未發現陳哲偉的錄像藏在一道道門後,我雖然有發現看見那扇門,這個具有強烈的暗示符號,但在當時的我,不知道為麼,並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打開揭發那扇門,隨後我跟著策展人安排的路徑觀賞完整個展覽,我才驚覺,我並沒有觀賞到他的整件作品,於是我又再次的站在那扇門前,這次我鼓足勇氣,打開潘多拉的盒子,就如陳哲偉的錄像的敘事視角,我進入、以第三者的角度去觀看他被診斷為解離症的演員朋友的故事中,在這之中我選哲去開起門觀看,在這之中,這個肢體語言就顯得著實重要,錄像的呈現中,回憶與現實的相互交織,兩兩彼此相互的在拉扯傷害著彼此,同時卻又在為彼此舔拭傷口療傷,雖然錄像中試圖去催眠演員,但是沒有一個人能確定他是在扮演著那個角色抑或是被抽離,而沈醉在於另一個自我中,演員就在裡頭自我拉扯著發洩著情緒,同時撕碎自我又試圖重新拼湊,開門,打開我與演員彼此的觀看橋樑,邀請我入坐觀賞,卻又時時刻刻的提醒我,在我們之間,我的定位點,我永遠都只能是個旁觀者,我無法去參與他的情緒、回憶,只能接受他的情緒並在心中去發酵品嚐回味。
在這次過站不停,李亦凡<灰色是最無聊的顏色>裡,映入我眼簾的是比人還高的光雕立牌投影,早在走廊的另一端就已吸引我眼球的注意,要去忽略他的存在還有些許的困難,比起以往看過李亦凡的作品,這次過站不停中,帶給我別具以往的視覺體驗及觀看的方式,在李亦凡以往2020高雄獎<important_message.mp4>的作品中,依據錄像中不尋常比例的人頭,浮誇的肢體語言、臉部表情,在巧無聲息中引導著我們觀者的視覺方向,漸漸習慣無意識的,自然而然的跟著創作者事先規劃,早已預謀好的視覺移動軌跡,一直至整部錄像的結束,錄像的主軸在談論網路上氾濫的假知訊及內容農場,在我們觀看的同時,一步步跟著創作者佈好的視覺觀看軌跡中,我們是否也正在被餵養網路上內容農場的大量的資訊,巧妙的這正是創作者去玩味及想談論的主軸,我們卻在不知情中羊入虎口,感官和腦袋被強占,暴力強制的灌入這些無用資訊,回到這次的展覽中,在<灰色是最無聊的顏色>裡,色彩繁雜花俏的改雕投影中,並沒有強制性的視覺觀看軌跡,是將主導、選擇權還給我們觀者,較像是在與我玩著捉迷藏般,讓我一點點的自由的選擇注視的方向,因為展場空間的寬廣,配合著影像的音效,我變的不像僅僅是在觀賞著一件做品,更之在與整件做品去做溝通,談論我們彼此的事情看法,像是和友人日常的悉笑打鬧,即便我們的對話毫無營養。
觀賞完整個展覽,上述的兩件作品勾起我深刻的感受,並令我的去不停的反思,在這班名為<過站不停>的藝術列車上,讓我看見了形形色色的人們,藝術家們每個人撿拾起不同的軌道碎片,嘗試著再次去拼湊出自己的故事,彼此摩擦,迸出新的火花,將他們想訴說的話語轉化蘊藏在作品中,並且在引領我探索觀看的道路上一點點的給予誘餌,帶領著我去感受,他們獨有的想法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