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文學的重新演繹-小王子
Author: 孫怡平, 2022年12月18日 23時49分
評論的展演: 地球人遇見小王子
大綱:
表演的文本以聖修伯里的小王子這本經典法國文學為基底,主講者宮能安對其內容進行探討,傳達給觀眾們小王子、玫瑰、飛行員、狐狸和幾個星球上的人這些角色之間,背後所隱設的社會﹑感情﹑與人的相處之道﹑教育﹑人心等的問題,表演者帶著一把吉他,然後結合製作好的插畫與動畫畫面、歌曲,和搭配當場表演者的演繹聲音加活臨活現的戲劇扮演來呈現整個展演。裏頭也蘊含了許多和表演者自己有關的故事,他不避諱的、不保留的將自己的內心挖出來坦露給大家看,即使那些回憶中,參雜著坎坷的追夢人生旅程和艱辛的過去,也仍舊把這些呈現出來,來激勵所有的人。重新的結合小王子的故事所演繹,真的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應該更加深入了解的經典文學,尤其是長大的人,更需要去探索那內心不曾消失,但被隱藏起來的小王子啊!
心得:
此演出的基底是法國經典小說小王子,從小就對此有所耳聞,但這是第一次聽完整的故事,整個劇情以那朵豔麗的紅花瓣,根部長著刺的B612星球上的玫瑰花,為貫穿情節的重要角色。
小王子與玫瑰之間一直有一個誤會存在,兩人在分別前始終沒有道出,那無法言語且悶在心裡的愛意,或許是不敢說或許是還不懂,於是最終選擇了逃避,生活中這樣的事,時時刻刻在發生,不管是朋友、愛人、同學之間,一旦產生誤會這樣的鴻溝,明明好似一句話一腳步就可以跨越,但是越是這樣越難,那表面淺實際深的溝壑,卻使兩人背道而行,因為那是心裡的坎,畢竟自古人心最難解。
這演出裡頭有蘊含一個元素,是當初讓我選擇看這場演出的關鍵因素,那就是「音樂」。
音樂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能夠將聽眾從當下的時空抽離,到達用旋律、歌詞、歌聲所建構出的作者的世界,身臨其境的用身心去感受,它會牽動你的思緒,讓平靜的心靈海域因此而波動,眼裡的淚珠也應聲滴答墜落,不管是因為過去的生活中有過類似的經驗,或是單純受到劇情影響而感動流淚,那或許就是音樂的魅力呀,這種渲染力強的媒介,能觸碰較為深處的內心,去表達劇情傳達的意涵。
論點:
1.不是套入角色 而是 自己的生活
作者在書中回應《詩學》,提到古時悲劇常用的劇情結構為三一律,包含起始、中段、結尾,藉由這三部分建構出悲劇的美和秩序。對於此說法,作者認為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像劇場般如此的模式化,所以如果要讓劇場貼近大眾的日常生活,就不能夠太過模板化,演員要跳脫他,用自我的生活經驗去帶入演出,才能夠反應出劇場演出中過程的真實性。
就如同這場表演中,表演者將自己生活的故事帶入小王子的原著中,讓情緒更加的進入,觀賞的人也能因此更加的產生共鳴與感動,尤其我們知道,在人的一生中,絕非如同童話故事般,走著定好的路,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超出路線,畢竟現實中本就常有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讓你的生活曲折但豐富而彩色,這樣非模式化的、多變的,才是人生啊!
2.亞理斯多德:
讓社會中需要被調節的事展現在舞台上,來和解觀眾的情緒達到昇華。
在後戲劇劇場的這本書裡,描述亞理斯多德主張悲劇重要的核心是,讓社會中需要被調節的事,在劇場中展現出來,使觀看的大眾們,可以透過演出中,事情被調節的狀況,而從中解除煩惱,消滅內心的困擾而得到心靈的昇華,也就是藉此釋懷那些無法在真實社會中被消解的事情。
而這場演出中,在小王子故事的背後,就涉及到了許多現實社會中存在的現象,透過表演者的展演把這些事情揭露出來,讓大家藉用這場演出,聽到了自己無法說出的心聲,擺平那些內心的苦悶,並適度的在這場表演中宣洩出來,讓平時就很緊繃的自己,喘一口氣,摘下臉上的面具,展露真實的自己,說自己想說的話,讓社會中綑綁你的心結輕輕的鬆綁,或許一旦結束演出,就會回歸現實,但至少得到短暫的喘息。
3.生活戲劇化:
重現過去、用夢去阻擾現實,過去因為提取重改,而成了現實。
人造地獄一書中有一個概念是「生活戲劇化」,當你想要重現過去時,卻把過去做提取然後重改,讓他成為現實,但其實那只是你編造成的真實,如同戲劇一般,把生活改編的如戲劇化的不真實,這樣是為了什麼呢?是為了把過去不想讓人知道的,用這個不真實的夢境掩蓋、阻擾他嗎?這種重現過去的方式,就如同過往歷史的再度撰寫一樣,不同理念的人,提取部分的記憶,來重組這個歷史,展現給大家看,以證實自己宣傳的理念。
而這場表演中,可以看到,最後小王子在飛行員的面前,如同塵埃般悄無聲息的突然的消失了,就像是象徵著大人長大一般,內心的小王子,不知不覺不見了,你不知不覺長大了。
但是我們和飛行員一樣,可能不想要小王子離開,但又怎麼可能不長大,與小王子的相遇,就像一場夢境,讓你回憶起因為成長,而曾經忘記的小王子,如此的真實又不真實,讓你想沈浸在這美好的夢裡,但最後又不得不醒來。
就像在現實生活中,大家也是如此,人們常常在感情中,欺騙著自己對方還愛她,或者是做錯事時,為了緩解罪惡感,不斷告訴自己是有苦衷的,那些你自己為了躲避現實,而編造的幻想,何嘗不是如此的將生活戲劇化,如夢境一般阻擾著現實、但最後又還是得面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