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影》觀後感
Author: 黃柏瑄, 2023年01月08日 21時16分
何謂「造影」的創造性?本展提出以「腦內影像」作為攝影、錄像等物質性影像的源頭。我們內心中的記憶、回憶、夢境靈光乍現、乃至於思想的過程,都常常以「腦內影像」的方式閃現於心靈空間。這些閃現得影像片段,往往成為藝術家急欲捕捉、意圖透過語言說視覺彙敘事,想要表達的內容。而藝術家正是善於以「虛擬」、「虛構」的想像力,為我們建構敘事的專家。本展以「造影」作為展覽的主题,探討藝術家的創作如何藉由「虛擬敘事」來體現他們的「影像創造」,以及「影像創造」又如何體現了個體的存在實踐。也就是說「造影」想要討論的是在「看」的行為發生之前、以及「物質性影像」被生產之前的「潛在影像」或「腦內影像」等的可能性。接下來將介紹幾個我較具記憶點的作品。
《異鄉人》
作品以高速攝影機,每秒1200格,從車廂內隔著車窗玻璃,在火車進月台的八秒中,輔以手持聚光燈朝月台上的旅客進行拍攝,超高速的鏡頭讓這些陌生臉孔及身影,猶如「凍結凝住」的「雕像」。由於聚光燈的關係,他們又像是一位位站在「舞台」上的演員,緩慢的畫面也如同一幀幀「肖像」。透過慢動作檢視,我們得以去觀察每個東南亞移工和旅客的表情,在沒有說明的情況下去揣測當時的情境及想法,因此我認為這是一個附有想像空間的作品。
《能量的風景》
本作品以「掃描」運鏡的手法(空拍及鋼纜拍攝),由夜間的森林景象出發,直線前後滑行在臺灣臺中的廢墟住宅群、蘭嶼小學、海洋及核廢儲存場、屏東南灣緊臨核電廠且人群聚集的觀光海灘、核電廠內的模擬控制室以及當時號稱亞洲最大的的亞哥花園。最後,鏡頭再度回到廢墟住宅群,穿進荒廢的屋內,之後視野不期然地迎向一片汪洋水面,遠方的日本東京灣緩緩出現並隨即消失。雖然影像記錄的是眼前的真實,但卻因其冷漠荒涼之感,彷若夢境中所預見的明日廢墟。這個展區位於轉角的陰暗小房間,在尚未察覺一旁的說明前,我和同學享受著片刻的寧靜,一邊猜測影片中的內容,拍攝者的手法十分巧妙,我也並未意識到片中場景位於台灣,還以為是哪個國家荒廢的城市。
《自我顯像儀》
邀請觀者將臉部靠近外型酷似老式照相機的盒狀空間內,經由光線照射,穿過透鏡折射至外部牆面上,這一投射出來的面孔,觀者無法直接看到自我影像;然而,當觀者意欲走到外部獲致自身主體成像的同時,影像消失。作品將箱體內部的事物,經由光的反射原理,將影像反射到外部世界。藉由透鏡的聚光作用,收集箱內所有的反射光,聚焦並投射於牆面,成為一個實相。其中,自我形象經由光線的反射,忽隱忽現地呈現在空間中,自身無法清楚地對焦,亦無法看見全貌,彼此環扣出實相與虛相之間存有觀的探討,揭示任一自我形象的形成,皆是一種內在主觀世界的投射與反映,僅僅是曇花一現的「幻相」。
《靈光乍現》
藉由投影燈,將直射光投向物體,光在物體上反射再經過透鏡的折射與聚光作用,把物體影像呈現在空間之中。如同屏風般的作品,從遠處看空無一物,但觀眾靠近作品時,其身影即若隱若現地出現在牆面上。陶亞倫利用光影的瞬息萬變,不斷地嘗試抹消我們的主體及認知系統,使觀者參與作品互動時,以擬像的虛無來探觸自我意識的關照。透過作品,重組體感經驗,感受意識覺醒的瞬間,並從中應照自身主體與外在環境和世界的關係。
上面兩個為本展覽少數的互動裝置,我和同學剛開始受其外觀吸引,但當時研究許久後並未發現其正確使用方式,沒辦法達成作者希望達成的效果,我認為是相當可惜的。
總結
整體來說,可以感受到每個展者都有想表達的議題訴求及理念,但在展場規劃的方面,可能是礙於場地大小的緣故,並未對每個作品進行更深入的介紹,我當天總共將整個場地走了兩趟,第一趟是和同學參訪,且未有人解說的情況下來參觀,第二次則是跟著老師的導覽來進行,在這樣的對比下可以明顯感受到第一次的觀展體驗是較差的,我們有時在認真欣賞完一個影像或是物品後,仍然不能很清楚的了解背後的涵義,或著在互動裝置上有疑問時,也沒辦法立刻獲得幫助,這可能無形中降低獨立民眾前來觀看的意願,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對這類題材有高敏銳度,但仍然可在別的地方看出攝影文化中心的用心,在觀展結束後來到一樓的文創區域結合了咖啡廳,還有一些小商店,可以看出人潮是比較多的,我認為向這個方向去努力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