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藝術雷達 / 藝論紛紛 / 左伯桃劇本與演出
分享 | 瀏覽數: 116

左伯桃劇本與演出

Author: 李儀柔, 2023年06月23日 03時12分

左伯桃的故事是描寫楚王朝納賢士,左伯桃想起之前認識的朋友,兩人義結金蘭,一同前往報效家國,但兩人在路程中遇見冬日的暴雪,在左伯桃發覺糧食不足打算返程時,羊角哀卻認為不想浪費先前努力的成果,希望繼續前行,見羊角哀的堅持,左伯桃認為自己年事已高,把救國大任託付給羊角哀,毅然決然將衣物留下,邁向死亡,劇本中描寫羊角哀路程中的經歷,以各個面向的事件完整角色,在周圍環境的物質上,劇本中取用許多物品或是習慣用語的諧音,將單一物件賦予更多意義,例如在左伯桃赴死時,本中寫道它走入枯桑之間,結束生命,桑數象徵死亡,也同時代表吉祥,他特意將桑寫成枯桑,在演員進行此動作時「哭喪」,感覺也在望為自己執行這動作。在劇本中,也穿插荊軻與高漸離的故事,以鬼魂的方式出現,穿插兩個事件,描寫出羊角哀知恩圖報,向眾生祈求希望,也被霸道的荊軻威脅。
 
在姚一葦偉老師寫的左伯桃劇本中,以辭家場景作為開頭,以左伯桃念的引子,交代這齣戲的內容與羊角哀的個性,作者以左伯桃與其妻子的對話作為第一段的主要內容,在描寫與原劇本相似,期望報效國家的起因原由之外,選擇家中場景佔大部分,更能感覺到左伯桃對家中環境的不捨,與妻子的相處模式相互扶持、勸戒,直接寫出它現實中的困難與理想抱負的矛盾。
 
第三場,加入樵夫的角色,有如西方戲劇中的預言者,樵夫漂泊不求名利,與左伯桃、羊角哀做強烈對比。在表達大雪的景象時,作者不是使用舞台布景造成,他另外新增雪童的角色,更具像化的表打漫天大雪的狀態,而在大看不清路途的環境中,出現樵夫也更顯怪異,敲夫不畏風雨卻淡泊名利,透過樵夫這個角色與兩位主角的互動也能觀察角色的性格,當樵夫與楊嬌哀對話時,樵夫常是聽不見、不斷誤解,也互相指責對方,但當左伯桃特意行禮,並耐心與其說話時,卻能得知他想要的訊息,這樣的安排使之後左伯桃選擇赴死,延伸出更多思考空間。
 
今年的戲曲藝術節中,〈壵〉的演出也使用此劇本改編,跨時空的將三位英雄聚集在一起,呈現出英雄的三個面向,演出方式也將東西方不同形式、邏輯融合運用,形成多元的表演狀態。其中一則故事講述左伯桃與羊角哀在赴官途中結為兄弟,在寒冬中左伯桃捨命成全羊角哀,而羊角哀後來也為他立碑的事蹟,另一則故事講述荊軻刺殺秦王未成,後好友高漸離的壯烈之舉,此劇透過這兩個故事探討英雄的定義。
 
   演出以現代生活的形式開場,工作人員打掃將觀眾帶入狀態,而一位婦人出現在場中打掃,偶遇布袋戲偶,像進入夢境一般的開啟接下來的旅程,兩段由日常轉換到夢境 ( 戲中 ) 的感知相似,使人感覺與戲劇中的節奏同步進行。 整場演出以歌仔戲的歌聲串起,像是西方戲劇中的旁白,在鋪墊的同時,也貫穿整齣演出的氛圍 ; 在觀看演出前,我原先以為以三位英雄為題的戲會是悲壯的,樂曲充滿打擊樂的聲音,充滿重量,但此劇使用舒緩的歌曲,舉重若輕。
 
   此劇使用布袋戲的形式,但分為一個主要的說書人在台前演繹聲音的部分,其他操偶師在舞台上助演,不同的是,他不使用傳統的戲台,而是操偶師們在黑膠地板上演繹,透過這樣的揭露,可以清楚的看到操偶師們的肢體與表情,這點也是我覺得這齣戲有趣之處,雖然他們透過手上的偶傳達故事,但他們同時也戴著身段演出,表情上的喜怒也隨著故事變化。
 
   劇中也加入皮影戲的手法,他將紙型套在演員身上,透過燈光控制,巨大的影子投射在白幕上頭,使用了皮影戲的概念,但使用的方式另人覺得新奇,尤其是演出中後,有一段同時呈現兩個故事,他使用兩個角度的燈光有無演繹故事,在使用皮影投影同時,影子中也有加入布袋戲偶,他將兩個傳統形式融合之外,在影子中,因為演員與偶的個體大小差別,也呈現出帝王與平民的位階,兩者融合的巧妙。
 
   舞台設計上他使用兩塊大片的半透明白色布幔,試圖區分應間與陽間,也作為符號性的道具使用,在個者將他彎曲纏繞之後,操偶師將布幕上的水平線作為戲台,布偶不再限制于戲台的平面,但他們保留不守須站在地面上的原則,在此之外延伸出許多類似于戲台造景的構造,使偶能存在於舞台上各處。
 
   同時他也利用服裝設計製造舞台,女歌者的服裝不斷變化,從一開始入夢的景象,服裝從天而降,演員快速的著裝,服裝設計將此件衣服設計須多隱藏的機關,也使用延伸的布塊幫助舞台的形成 ( 製造拉長的水袖、大塊布料製造的披風,在舞動的過程中與操偶師合作製造舞台 ),我喜歡他對于白色披風布料的選擇,抽縐的布料能很好的敘述雪地的場景,透過演員將布料凹折,布塊不斷變化呈現山谷,重疊的布料也類似雪地的厚度,其中在左伯桃為兄弟獻身的片段中,導演使用影像的視覺,將原本平行地面的雪地垂直立起,使觀眾能後看見倒在雪地中的人偶,雖然使用兩個不同的視覺邏輯,卻轉換的順暢也能理解其用意。
 
   在舞台設計中,他們製造了一些下墜的意象,像是白幕快速下墜,在視覺上製造出類似流水、瀑布的質地,沒有巨大的聲響,意象透過視覺傳達,可能也是此演出讓人覺得舒適柔和之處 ; 戲中利用枝條製造舞台,製造不同的鏡框,透過枝條的材質與聲響,能夠感受到他們的風塵僕僕,在舞台與聲響的結合上,我喜歡演出結尾白沙落下的片段,燈光打在落下的白沙上頭,白沙像是細雨般落下、入土,感受到劇本的結束,細碎的聲響使人穩定,也重新思考此劇的核心問題。
 
使用 Disqus 留言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