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空間的「禁區的肉搏戰」
Author: 劉星佑, 2014年02月12日 13時43分
台南市的絕對空間以「禁區的肉搏戰」為名,讓藝術家用各自的方式,「操演」了一場有待觀者「解禁」的肉博戰。
「真棒,真棒,出國比賽! 拿冠軍, 得金牌, 光榮逗鄧來!」無論什麼比賽,一座座的獎盃,層層疊疊的造型,標示著一個比賽者如何在彼時彼刻,登峰造極取得最後的榮耀,而獎盃之頂閃耀光芒的小金人,要觀者莫忘此時此刻勝利者如何熠熠他的淚水與汗水,倪祥將「多才多藝」且獲獎無數友人的獎盃,改成一座座用該友人文字描述從小到大一路上成為「才子」的血淚史記杯,塑膠仿金屬質感「肉搏」戰利品的頂端,置換了一個個倪祥根據該友人該年紀獲獎時照片中的形象所捏塑出來的微型雕塑。此處肉搏的禁區,或許就在無論教育改革如何變動,都能孕育出才子才女的教育制度上—美哉台灣。
丁禹仲一直以來用身體行為叩問著與藝術之間的可能性,此次展覽的錄像作品,正面迎向觀者的正是藝術家本人,黑暗中打光拍攝,上半身的赤膊,與背景的草綠染織設色的氛圍違和有感,雙手持著瓶裝不知名的粘稠透明液體,在下眼瞼與臉頰的交界處,與眼淚同一軌道的緩緩倒出,如此強烈暗示「流」與「淚」的行為,我們似乎已經無法判斷是欲哭無淚還是喜極而泣的情緒,影像的重播與人性的「重蹈覆轍」有著一種煽情之牽強又合理的謀和,此處的禁區彰顯出的,是噤聲之軀力有未逮的窘境。
感動的片刻,用烙印的方式,在我們的心頭形成一個影像,如此的影像既是一道風景,也是一道刻痕,每每遇到與此刻痕相同的片刻,便對號入座也似的,用回憶來回憶,用回憶來記憶,然而觀看與回憶的功能在今日媒體充斥的環境中,各種監視錄影器、數位相機悄然為眼,電視、電腦與各種平面出版品遂成回憶,蔡宗祐以一個畫家的感性,選擇性的、截取的、並置組合的,再現了這些光影切片,名人瞠目的肖像、飛駛而過的汽車、路口的紅綠燈⋯⋯生活中的諸多事件或許在藝術家直覺感受後所呈現的作品中,讓原本再次遺忘的都得以再次被回憶。
延續著繪畫的脈絡,吳芊頤將各種彩色的膠帶成為顏料,將自己的雙手作為畫筆,時而剪裁拼貼,時而裁剪縫補,膠帶的可能性讓人感到趣味橫生,然而若將這樣的創作過程作為一種肉搏戰的比喻,或許就忽略了藝術家將網路平台與商品所築構的虛擬世界,視為強大的禁區後,所迸生的長期肉搏 戰場,不同的商品在網路上共享一樣的搜尋引擎與頁面格式,吳芊頤的作品成為現實中的另類「仿品真蹟」,或許當您下次輸入欲購買之物品後,才是與藝術家作品真實邂逅的時候;而展場呈現的工作室是這計劃帷幄運籌的戰前準備。
禁區,挑逗著人們的好奇心,無論人們願不願意、自覺與否,都伺機而動,請君入甕,而有一種肉搏戰,無需捨身攻擊,僅僅在聆聽與觀看後,也能膽戰心驚、汗與淚同(血淚交織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