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無色》
Author: 西門, 2015年06月03日 17時05分
評論的展演: 第十三屆台新藝術獎大展 、 開展特別放映:蔡明亮「慢走長征」系列首部作品──《無色》
當玄奘第一腳踏上沙漠,他的目的就消失了。
蔡明亮的《無色》,上週六在北師美術館演兩場,每場20分鐘,大家臥在蚊子很多的草皮上看,【還好我們有準備防蚊液】
無色,是此次得獎作“玄奘“的原因。
李康生,披著紅架裟,在老士林夜市【已不存在】一步一步的在一片萬頭鑽動的夜市,一步一步緩慢的走著。
李康生又在白布中走著,一步步慢慢的走著,他在階梯上慢慢的走著,就這樣。看二十分鐘看一個和尚走著,就醬。
有甚麼看頭捏???
視覺只是條線索,是你在觀視時,內心在走著。
蔡導名言:從來沒有看到這麼漂亮,純粹的走路。
我感動了。
他問:你有那麼仔細的看過走路嗎?很少,走路大家都看到,但沒有到,因為它鑲嵌在一大堆背景當中,馬路,人潮,車,建築當中,成了無意識的移動符號。
但,李康生那非常緩慢的走,卻是讓人看到走路之生命力。
蔡導說,你看過人家睡覺的樣子嗎?大多數人只會在孩子出生時,或父母臨終時,才會真的看到睡覺這件事,死亡是一切失去,但臨終的睡覺,他看到媽媽的睡容,叫做莊嚴。
李康生,可以走成那樣,是種莊嚴。
也因此,啟動了《玄奘》這個表演。
當李康生在維也納做開場表演不久前,他因無明的原因小中風了,最後,決定博命演出,兩小時的表演演了散個半消時,李康生帶病表演成為了當下,無法重現,那實是生命換的。
蔡導藉由《無色》,反思很多問題。
第一,我認為是“在”
走路走到如此緩慢,已經不是平常驅動軀體追趕目標的那種走路,而是全然內觀的狀態。人在的時候,才會跟身份和平相處。
第二,是“相應”
對於緩慢到如此的表演,就看是個相應。不相應,就會覺得毫無意義,沒要表現甚至嘛,和尚低頭走路,於我何甘?這樣想也很正常。
但對有修行經驗的,每一跨專注的舉起落地,身體輕微的移動,其實對他是轟轟做響的,每個關節,每條肌肉,心跳血流,平衡與前進,是非常有聲音有影像有顏色溫度的,有過這樣的修,就會相應,覺知就被帶著滾動。
第三是“都可以”沒有限制。蔡導說,康生開始走路,就剩下簡單到只是走路,好好走這一步,只有這一步,至今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有好感壞感,都讓它可以,沒有掛礙。
甚至《玄奘》表演時,觀眾看不下去陸續離開,蔡明亮說,也剛好參與了演出,很自在。留下的人,探索,相應甚麼都可以。
他形容《玄奘》,開始是有目的的,因為方向在那邊,要去取經。不過,當玄奘踏出通往沙漠的第ㄧ步,就已經放下目標了,只是帶著自己的信念走出一步又一步,既不知到的了否?回得來否?那都太遙遠,只是只有這一步。
蔡導的說明是週六臥草很重要的部份他把自己的理念說清楚。
津津有味
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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