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滅,在當下。
Author: 西門, 2015年06月17日 18時26分
評論的展演: 第十三屆台新藝術獎大展
611跟夥伴去看展,同樣的場景,不同的覺知,每次都不同
玄奘的展場,由於陽光強烈,原來在窗戶用膠帶固定的紙團開始掉落,第一個反應是應該有人處理啊,怎麼??但館方的導覽員溫柔的說;"我們讓它在那裡,是因為它也是展覽演化的一部份。"
原來。掉落也成為展覽的一部份,叫做:當下看到生滅,前兩天,它還在抵抗陽光的熱氣,當下,它已經休息了,回歸了。時間留下痕跡,生滅則在你我看到的當下完成。
對照那張李康生抱病在維也納躺過的大紙,空白處是已經不在的玄奘,但塗滿蜘蛛,樹木,葉子,花的大千世界卻還留著。仔細思考生滅這件事,不在的李康生其實還在另一個空間,但高俊宏這麼絕美碳筆創造的世界卻只能停留在展場。收一收摺一摺,這些世界就此沒啦!
人與世界之間,孰真?孰虛?
我們目前視以為真的世界,可以看到,正在塗寫,但,它可能只是一張紙。
而那個不在眼前世界的人,是否在另一個空間正在喝蔡明亮的咖啡?也很難說。他沒有不在,只是跟我們不同空間。
當你駐足於玄奘展場,如是我思,生滅俱現前。
人與人之間,孰在?孰不在?
李康生因那張圖紙的演出,抱病完成,因此在現場不能重現蔡明亮說的:"從來沒見過那麼美的走路!",他在展場缺席,休養去了。
但是,當你看到已被參觀者摸過有些糊掉的金剛經牆,那是蔡明亮用他的幾百上千次蹲下起立一字一字抄經抄上去的。
兩個時空架構,上演一件事。在維也納,蔡導看李康生為他艱難的抱病走著,他只能局外看著。
在北師美術館,李康生只能局外看著,由蔡明亮一個人一起一落的走動抄經為李康生祈福,兩相對照一動一靜,人與人之間最深沈的圓滿於焉顯現!
到底,李康生,蔡明亮,誰在?誰不在?還是其實一直都一起在?
站在展場,仿彿是站在一個"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顏色"長廊這端,看著甚麼叫合一的兩人在那一端。2015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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