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的起源 –《災難的靈視》
Author: 陳映蓁, 2020年01月12日 22時49分
評論的展演: 災難的靈視
災難,代表著自然的或人為的嚴重所害。由此可見,災難的製造者並非僅限於自然,我們「人」也是這條生產鏈上的一環,甚至是驅動這條生產線的操作員,但即使我們手持著遙控器,操縱著機器的運行,我們也同時被這條生產線所控制著,一個錯誤的指令都將引發災難對我們的反噬。
天災是屬於人類所無法控制的一環,儘管在科技技術的推演與人類知識的擴充後,人類對於自然的控制性逐漸增加,像是我們可以透過地形的檢測,針對山坡地進行開發,好建立高速公路以提升城市之間交流的方便性,可自然豈是如此容易掌控之物?就像是為嘲諷人類一樣,一場大雨或地震,人類耗時多年的成果一夕之間就被摧毀殆盡。
天災這樣的題材早已屢見不鮮,可就因為是天災才更能展現面對災難來臨時,人類的無力與悲痛感。
曾湘淇的作品中展現了各地區的人們對於災難的想像,災難通常結合當地的宗教信仰與傳說,以神怪的形象展現,神怪大多都是外觀龐大而雙目猙獰的,背景則是以混亂的黑色籠罩著人們,也反映著現實中當有災難發生時,天空大多遍佈烏雲,使世界被黑暗所壟罩。如《台南之晨》所描繪,相傳地震的原因是因為地牛翻身導致;《釜石之鑰》則呼應著日本的俗諺「鯰魚鬧,地震到」。
羅詩蘋的《震後群》則反映著在救災過程中資訊傳遞的矛盾,救災人員在前線進行救災被記者訪問與報導,而在後線支援的其他警消人員接獲訊息的管道卻是新聞媒體,想像中,救災資訊的傳遞應該是直接的,然而現實卻與想像顛倒。警消與記者兩者間並非不能存在合作關係,只是透過鏡頭看著著急的家屬,我們會感到困惑,為何這些專業人士所擁有的資訊跟我們一樣,這樣又該如何去進行救援行動?
人禍的起源可能是來自於自然的不可控,因此人為了生存開始對自然進行反抗,然而反抗成功仍不足以滿足人類,人的欲求開始擴張,不僅是反抗還要能控制,在掌控這個不穩定因素後,又開始想要支配其他會動的生物,最後進而統治全人類。
洪子健《透納電影日誌》呈現美國文化的墮落,在大眾媒體的宣傳之下「消費、肥胖、浪費」被無限的循環下去,消費主義的蔓延與種族優越的影響,造就人在生產上的迫害,瘦骨嶙峋的低廉勞工與身寬體胖的美國消費者形成階級上的對比,而生產出的商品,被任意的棄置,對應生產時所耗費的時間與材料,作品以嘲諷的口吻更加凸顯了,人與生態環境、生物、人之間的災難。
阮英俊《在呼吸中:無物靜止》以其越南家鄉的石礦開採區為背景,利用影像紀錄過度開採自然資源,對環境造成的污染、物種多樣性的流逝、地景豐富度的破壞,描述一個原本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如何變化成一個煙霧瀰漫,人們出門都必須戴上頭罩,這樣一個歷史進程所造成的變化。
災難的靈視,我們到底是從什麼樣的角度去看待災難?是從神、靈的角度?還是災難受害者?或甚至是災難的製造者?不論我們是站在何種角度看待這些已發生的事實,真正該思索的是,我們能如何阻止災難的發生,甚至是回歸災難的源頭,思考如何不再製造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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